新加坡是除中国之外,世界上第二个以华人为主体民族的国家。华人是新加坡最大的族群,约占总人口的75%。据新加坡《2016 年人口简报》显示,2016 年6 月,新加坡总人口达560.73 万人。自2012 年以来,新加坡总人口增长率逐年下滑,从2.5% 跌至2015 年的1.2%。2015 年有2.0815 万名新移民入籍新加坡。旅居海外的新加坡侨民人数连续7 年增加,截至2016 年6 月达21.34 万人。截至2017 年9 月30 日,马来西亚人口为3215.41 万人,比2016 年同期增长1.3%。从2013 年到2014 年,马来西亚总生育率维持在2.0;华裔和印裔却只有1.4,其他族群则是0.9,远逊于马来族的2.6。自1957 年马来西亚独立以来,华裔人口比率不断降低,从当时占半岛总人口的38% 下降到2016 年的23.4%。2016 年华裔总人口约为664.6 万人,2017 年更是下降到半岛人口的23.2%。泰国2016 年总人口约为6886 万人,在泰华人约有900 万,占全国人口的14%,是泰人之外最大的族群。华人主要居住在曼谷和半岛的中部。泰国华人同化程度非常高,20 世纪之前移居泰国的华人和华泰混血,大多已经完全融入当地社会,不被计算在华人人口之中。
菲律宾2016 年人口约为1.03 亿。菲律宾华人约为200 万人,占全国人口的2%,遍布全菲各地。宿务华侨已有600 多年历史,现有侨胞20 多万人,约占当地总人口的10%。菲律宾华人先祖大多来自福建闽南者(泉州、漳州、厦门),其中又以泉州为最。该国90% 以上的小商品批发商都是福建人,他们大多从事汽配、钢筋、水泥等项目。菲律宾侨团历史悠久且数量很多,现有大小侨团3000 余个,众多侨团之间总体和谐。改革开放后,中国大陆有一些新移民进入菲律宾。
一、总体特征:华人族群认同强化,焕发新的活力
新马泰菲是传统的华人移民国家,中国人移居历史悠久,不少人落地生根,形成侨民社会。二战前后,随着这些国家逐渐摆脱殖民统治取得独立(泰国除外),它们对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采取敌视态度,对华侨采取民族主义的侨民归化政策,进行利用、限制和归化。政治上加速华侨国籍归化,经济上实行国民化或国有化,教育上实施强迫性的国民教育法令。在此背景下,华侨社会转化为华人社会,华侨教育转变为华文教育,华人族群认同式微。随着20 世纪70 年代末中国改革开放的进行,特别是近年来“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和中国国力的提升,中国和东南亚各国关系更加密切,华人族群认同焕发出新的活力。对华族群体而言,掌握中文、会讲汉语、庆祝春节以及为孩子取中文名字等,是族群认同感最重要的体现。新加坡耗资11000 万元兴建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以新颖的呈现方式吸引更多人接触新加坡华族文化。马来西亚二十四节令鼓表演,从南到北,跨海东西,大马地区无不鼓声雷动。泰国国家旅游局支持泰国华人举办“泰式中国年,鸡年迎新春”庆祝活动。中国文学、书法、中医药、太极拳等在上述各国得到了广泛传播。与此同时,华文教育发展也迎来新的历史机遇,被赋予新的时代内涵。
二、各界人士接受、认同、支持、参与“一带一路”
从新加坡政界、商界及学界的总体态度和行动来看,新加坡不仅是“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支持者,更是深度的参与者与协助者。2017 年9 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表示,“一带一路”倡议能够使中国积极地与周边国家、贸易伙伴国和欧洲、亚洲甚至非洲国家连接起来,加强彼此间的密切合作,深化基础设施、贸易、旅游等方面的互惠互利,可以积极促进其他国家的繁荣发展,对于整个国际体系有正面影响。中新双方可以加强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金融方面的合作以及人才培训活动等。新加坡外交部长维文也表示,“一带一路”倡议将深化中国与中亚、欧洲、东南亚、南亚等地区之间的联系,为各国带来历史性机遇。
马来西亚从官方到民间,对“一带一路”热情高涨,有人甚至喊出了“一带一路,大马带路”的口号。总理纳吉高度评价“一带一路”建设,认为马方将从中受益无穷。在马来西亚2017 —2018 年的经济报告中,“‘一带一路’建设将为马来西亚经济带来巨大商机”被写入其中。2016 年12 月,46 个位于马来西亚的华人协会在吉隆坡马华公会签署了由马华公会发起的“一带一路”宣言,表达了他们对中国这一宏伟战略的支持。
2017 年5 月,泰国总理巴育在每周电视讲话中称,泰国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通过“一带一路”同世界上各大市场联通起来,希望大家关注并共同支持该倡议落实。同“一带一路”对接符合泰国希望加强地区互联互通、将泰国打造成地区中心的愿望。泰国华商会表示,“一带一路”倡议给泰国带来巨大的发展机遇,随着这一倡议的不断推进实施,泰中两国关系将更加紧密。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2017 年5 月表示,中国通过“一带一路”倡议真心实意地帮助各国发展。“一带一路”倡议将拓宽菲中经贸交往,造福菲律宾人民。杜特尔特认为,中国的投资帮助东盟国家发展经济并改善民生,有助于形成一个稳定的“亚洲共同体”。菲律宾华商也表示,菲中两国民间交流相对频繁。“一带一路”倡议将为两国商界提供新的交流平台,促进贸易往来。“一带一路”建设提供的机遇,不仅局限于商业,还广泛蕴含在金融、文化、电子商务等更多领域。
三、华文教育驶入“快车道” 借“一带一路”腾飞
随着中国国力的不断提高,华文价值凸显,新马泰菲各国出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原因,很重视华文教育的发展。“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更是推动新马泰菲各国华文教育飞速发展。
新加坡1965 年建国后,多年来实行双语政策,导致国民华文水平普遍下降。就连官方机构的中文水平也“不敢恭维”,错别字频现。孩子学双语有“心”无“力”。为了改善这种境况,近年来,新加坡政府和社会团体,采取积极措施,促进华文教育发展。2017 年9 月,新加坡报业控股华文媒体集团与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签署战略伙伴关系协议,以结合双方优势,进一步提升本地双语环境中的华文教学素质,继续推动华族语言文化的传承。2017 年11 月,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举办华文应用编程比赛,从中发掘华文的趣味和实用性。
马来西亚是除中国大陆、台湾、港澳地区以外唯一拥有小学、中学、大专完整华文教育体系的国家。马政府对华文教育采取限制政策,长期致力于使马来语成为唯一教学媒介语的努力,对华文母语教学产生重大冲击。长期以来,马政府不承认独中的文凭,初、高中毕业生必须再参加政府同等的水平考试,才能获得政府承认的相关文凭,进入高中或大学。马来西亚华文学校面临师资缺乏、经费不足、生源减少等困境。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国际地位的不断提高,汉语在全球已成为一种强势语言,马政府对华文教育态度也有所好转。2017 年年初,大马教育部副部长张盛闻指出,将派遣师资,解决华小师资短缺问题,马来西亚华文小学将可获全额拨款。11 月,马来西亚副总理阿末扎希强调,总理纳吉布宣布增建华文小学,增加华小的拨款。
在泰国和菲律宾,华人与当地居民关系融洽,华文教育得到了大力发展。泰国在20 世纪90 年代对华文教育松绑后,逐渐加大了扶持力度。泰国教育部决定将中文列为第一外语,将汉语纳入泰国200 所中小学课程,使中文与英文平起平坐。中国政府大力支持泰国华文教育,每年资助千名泰国汉语教师赴华培训,并向百名泰国汉语教师提供赴华留学奖学金。华文学习已经成为中泰双方进行交流的重要纽带。菲律宾方面,近20 年来,在中国汉办、侨办及菲律宾华人华侨的支持下,170 多所华文学校遍布菲律宾,菲律宾华文教育进入振兴发展时期。此外,华校多年来开门办学,接纳原住民和其他友族的后裔也来华校上学,接受华文教育,把华文和中华文化推向主流社会和其他族群。
四、华人社团发挥重要作用,新老社团与时俱进
作为侨社三宝之一的华人社团,在新马泰菲华人社会中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一些传统社团补充新鲜血液,顺利实现新老更替,新成立的社团也与时俱进,并与传统社团保持良好关系。在新加坡,黄山忠成为中华总商会新一任会长,共有9 名新董事加入。新董事来自媒体、零售、投资、资讯通信、建筑、海事和医疗保健等领域。总商会也宣布成立青年商务委员会,栽培青年华商成为商会接班人。潮州八邑会馆推举原副会长蔡纪典为会长,新任副会长共有8 名。2017 年3 月,新加坡江苏会成立,吸引了400 多名会员。在马来西亚,成立于1949 年的马来西亚华人公会,目前有110 万名党员。马华公会近年来积极展开党的改革转型,如建立中央党校,打造“知识型政党”形象等。成立于1910 年的泰国中华总商会,是泰华社会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社团之一。该社团在推动中泰友好、凝聚泰华各界力量维护权益等方面成就卓著,受到泰国皇室的器重和泰中两国政府的高度重视。成立于1977 年的菲律宾菲华各界联合会,广泛团结华社力量,在积极融入当地主流社会的同时,不失时机增进中菲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堪称促进中菲友好的典范。
五、未来发展趋势
华人移民新马泰菲历史悠久,在这几个国家长期落地生根,民族关系相对融洽。在新加坡,华人是主体民族,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新加坡政府越来越重视华人的语言及文化认同等,华人族群认同趋于强化,中新两国将面临着更大的合作机遇。在马来西亚,华人是第二大族群,长期以来为争取族群权利进行了不懈斗争,近年来,随着政府族群政策的改善,独立中学、小学等的发展的困境得到了很大改善。泰国华人和菲律宾华人与当地族群关系融洽,他们在弘扬中医药文化、发展华文教育、传承中华文化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随着“一带一路”的推进,新马泰菲与中国的联系将进一步加强,中国出游新马泰菲的游客逐年增多,华人在中外交往中的贡献将更为突出,这也将提升他们在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同时,也将会更加强化他们对于传统族群文化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