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至少自20 世纪60 年代以来就是最主要的国际移民接纳国之一。据联合国《2017 年国际移民报告》显示,当前美国境内居住着4980 万国际移民,占全球国际移民总数的19%,位居世界第一位。换句话说,世界上五分之一的国际移民居住在美国。尽管移民历史悠久,但对于移民究竟是资源还是挑战,美国国内的看法一直摇摆不定。从2016 年美国大选到2017 年特朗普政府采取的重大移民行动,移民问题在美国的政治和公共辩论中进一步凸显,移民治理与美国经济和全球竞争力、国家安全等的联系似乎比以往更为密切。就在2017 年底,美国还出于国家利益考量,退出了联合国的《全球移民契约》这一旨在改善移民和难民境况的协定。
2017 年对美国华人而言可谓喜忧参半。这一年的美国侨情主要有以下三个较为明显的特点:一是美国收紧移民政策,引起华人诸多担忧。二是在参政方面,虽然华人政治弱势地位未发生明显改变,但华人政治参与势头强劲。三是留学生方面,中国留美学生人数突破35 万,创历史新高,但同时,留学生安全也成为一个突出问题。
一 华侨华人在美国:基本数据
(一)美国华裔人口约500 万,成第二大少数族裔
据美国移民政策研究所(简称MPI)2017 年9 月发布的相关报告称,2016 年中国是美国第二大移民来源国(该年度从中国移民美国的人数为16 万),仅次于印度;从移民总数上看,居住在美国的华人移民共230 万,是继墨西哥人和印度人之后的美国第三大移民群体;从族裔人数看,美国华裔人口约500 万,是亚裔中最大的族群,也是仅次于墨西哥裔的第二大少数族裔。
(二)华人移民近六成来自中国大陆
据2016 年全美社区调查(简称ACS)报告的数据,在美国的华人移民中,来自中国大陆的占59.5%,即,美国华裔移民每5 个人中就有3 个来自中国大陆;来自中国台湾的移民占15.9%;来自东南亚各国的中国血统移民占15.3%;来自中国香港的移民占9.4%。
(三)中国留美学生人数逾35 万,创历史新高
据美国规模最大的留学生研究机构“美国国际教育协会”2017 年发布的年度报告显示,2016 学年,美国各大专院校秋季入学新生数量比往年减少了1 万人,为过去12 年来同类数据首次下跌;但中国留学生数量反而增加了约2.2 万人,整体增至逾35 万人,创历史新高,遥遥领先排名第二的印度(18.6 万人)。
(四)五成中国移民从事管理、商业等职业
据MPI 的报告称,在职业方面,约51% 的中国移民从事管理、商业、科学和艺术职业;22% 从事服务类职业,17% 从事销售和办公室文员职业。
(五)六成华人移民英语水平有限
据MPI 报告显示,和出生在他国的移民相比较,华人移民不太精通英语的人数比例较高,而且在家中不说英语的人也甚多。2016 年,5 岁以上来自中国的移民中有61% 英语水平有限,约10% 的华人移民在家中只说英语,而整个移民群体在家说英语的百分比是16%。
(六)七成华人出生在美国以外
据MPI 报告称,华人中70.6% 在美国以外出生,29.4% 在美国出生。而在美国出生的华人中,88.3% 集中在美国的15 个州,但最多是在加州和纽约州,共占53.8%。
(七)过半数华人移民已归化成为美国公民
据MPI 报告称,2016 年,51% 的华人移民已归化为美国公民,相较之下,出生在他国的移民归化入籍的比例为49%。
(八)华人移民教育程度高于其他族裔
据MPI 报告称,和出生在他国的移民及美国本土出生的人相比较,华人移民受教育程度更高。2016 年,25 岁以上的华人移民中,近50% 拥有学士或更高的学位,而相比之下,美国本土出生的人中这一比例为32%。MPI 认为,这与中国移民在美国获得合法身份的渠道有关。1965 年后,中国移民前往美国有两种主要渠道:留学和H-1B 高技术临时工作签证。
(九)华人家庭收入中位数约7 万美元,贫困率达15.5%
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显示,美国华人家庭收入中位数约7 万美元,稍低于亚裔整体7.62 万美元的中位数。美国白人家庭收入中位数是5.96 万美元。印度裔家庭收入中位数最高,达10.38 万美元。值得注意的是,华人人口贫困率达15.5%,稍高于美国平均水平。
二 美国收紧移民政策,引在美华人担忧
历任美国总统在执政期间,都试图在各个方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如小布什推出新的政府改革方案、奥巴马提出的医疗改革,而今特朗普的改革重点之一就是移民政策。
2017 年,特朗普提倡“积极促进和使用美国制造的商品,保证雇佣美国劳动力来工作”,力争实现其“美国优先”的承诺。其紧缩移民政策的大刀不仅砍向“非法移民”,连“合法移民”也不放过,包括亲属移民在内的绿卡发放也被喊停。在移民问题上,特朗普实施了不少大动作,如实行旅行禁令、废除童年入境者暂缓遣返(DACA)项目、推动修建美墨边境墙、加强边境执法、反对庇护城市、提出“择优移民”、收紧H-1B 项目、严格审核签证申请等。虽然不少移民政策最终能否通过取决于多重因素,但特朗普挥舞的“砍刀”已经让包括华人在内的很多合法移民开始担忧。
三 华人积极参政,势头良好
2017 年,美国华人的政治参与主要分为以下几种路径:
一是华人精英作为关键少数直接参与到美国的政治生活中。如赵小兰被特朗普任命为交通部部长,马静仪、陈本恩等人积极竞选州众议员等。
二是华人社团作为政治动员平台积极鼓励华人提高参政意识和参政能力,从而有利于为华人争取更多的权益。近年来,如美国亚裔80/20 促进会、亚美协会、纽约美国华裔选民协会等政治性团体正在崛起,他们在促进华人政治参与方面起着一定的作用。2017 年,美国加州中华会馆和美国亚洲人商会就力挺江俊辉竞选加州“首位亚裔州长”。
三是华人的非选举性政治参与更为积极。2017 年,美国华人在反对大麻合法化、教育平权等许多问题上,都展现出维护族裔形象、族裔权益的姿态。
2017 年北美各地种族主义似有抬头倾向,美国各地零星的因对华人的种族歧视引发摩擦和冲突的事件不时见诸报端。在白人至上者和反对者的冲突引起暴乱的同时,针对华人的种族歧视事件也层出不穷。例如,有人在公共场合对华裔老人大声辱骂,称“我恨中国人”;餐馆开出写有“ching chong”这一歧视字眼的收据,等等。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从“我恨中国人”事件后积极维权的王老先生,在地铁上用多种语言批评种族歧视者的华裔姑娘,到在收到“中国人滚出美国”的威胁后仍坚持参选并反击的北卡罗来纳及新泽西参选人,我们看到,对于这种歧视,华人已经不再沉默,更多的人选择了反抗。
四 留美学生人数创新高,留学生安全引关注
美国是全球最大的留学目的国,目前,美国约2000 万名大学生中有7% 来自国外。数据显示,仅2015 年外国留学生就为美国带来了350 亿美元的收入。目前在美国的140 万留学生中,77% 来自亚洲国家,中国和印度是美国海外留学生的最大来源地。据相关报告称,截至2016 年,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数量已经超过35 万人。虽然特朗普上任后,持续以国家安全为由收紧移民政策,数量庞大的留学生群体受到冲击,但美国依然是中国学生申请留学目标的首选国家。
过去一年,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群体中发生了很多不幸事件。其中,章莹颖事件尤其引发了公众对留学安全话题的关注。加强留学人员安全教育,提升自我保护意识成为共识。